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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• 首頁/紅二方面軍/回望硝煙/長征路上同志情----彭紹先

      長征路上同志情----彭紹先

      1935年初冬,我們紅二、六軍團開始突圍長征,部隊突破澧水、沅江,挺進湘中,再向黔東轉(zhuǎn)移。當時氣候寒冷,下著雪夾雨,落地成冰,我們的人和馬都披上了“白盔銀甲”,地面也變得象一塊光滑的玻璃板,當?shù)厝罕姲堰@種冰叫做“油光凌”。這種“油光凌”,給我們的行軍帶來了極大的困難。我們每人都拄一根木棍幫助平衡,遇到危險地段腳手一齊落地,爬著前進,一路上摔倒了不少人員和馬匹。

      當時,我在紅二、六軍團總指揮部供給部,給首長當小鬼(勤務員)。為了保護好首長的坐騎,行軍時,前面有人勒住韁繩,兩邊還得有人扶著,一關一關地往前闖,人和牲口都很危險。有一次,在爬山時牲口突然滑倒,把我的右腿砸傷了。后來這條腿腫得象棒槌,燒得燙手,不能打彎,象針扎一樣疼得難忍。我暗暗地下定決心:不能掉隊。一路上同志們都關懷我,鼓勵我,幫助我。給我增添了巨大的力量。我拄著木棍行軍,胳膊腫了,手磨破了,手指流著鮮血,一聲不響地繼續(xù)前進!

      階級兄弟的幫助

      一天部隊宿營后,為了幫助我渡過難關,班長秦紹元同志專門開會作了三條規(guī)定:一、大家分擔我背的東西。二、行軍早出發(fā),“笨鳥先飛”。三、派大個子姚祖富同志跟我一起走,專門幫助我。班長又特地為我做了一根不粗不細的木棍,要我拄著試試看。我拄著這條木棍走了走,大家打趣地說:“嘿,這是班長送給你的既不吃也不喝的一條腿的馬!”我用手拍了拍右腿說:“該死的東西,現(xiàn)在要走長路了,你貪生怕死,不肯出力!”自己好笑,大家也哈哈大笑起來。

      班長將我的東西分給其他同志背上。雖然大家都很熱心,可我自己心里卻總覺得不是滋味。現(xiàn)在天天行軍,少則八九十里,多則一百多里,一個人身上不要說增加幾斤,就是增加幾張紙也能感覺出它的份量。而且我身上背的四件東西,一支駁殼槍,一支奉天造的小金鉤馬槍,一個挎包,一個小包袱,它們都與我的生命緊密相連。特別是那支馬槍,還是在板栗園戰(zhàn)斗消滅蔣介石嫡系部隊八十五師時,我親手從敵人手里繳獲來的,它曾為我立下了不少功勞。今天,我要與它暫時告別,就好象離開了親人,心里難受極了!

      “班長!給我兩顆手榴彈!”我?guī)缀蹩奁蟮馈?/P>

      “你要手榴彈做什么?”

      “我是紅軍戰(zhàn)士,誓死不掉隊,萬一遇上敵人,在不得已時,一顆送給敵人,一顆同大家告別!”我態(tài)度十分堅決。

      “要你跟敵人拚命,還要我這個保鏢的做什么?”姚祖富打趣地說,“我們紅軍同生死,共患難,就是背我也把你背到目的地!”后來,我們走完萬里長征勝利到達陜北,見到了毛主席、朱總司令,可是姚祖富同志卻沒有到達目的地,而長眠在長征路上了,真是令人痛惜。班長秦紹元對我說:“我們行軍打仗是為了消滅敵人,要活著看見革命勝利,去建設社會主義、共產(chǎn)主義,不能一拚了事?!钡詈螅€是答應我的要求,給了我兩顆手榴彈。

      “把他捎上!”

      紅軍在長征途中,常常是前有阻敵,后有追兵,不僅要同敵人的正規(guī)軍隊作戰(zhàn),而且還要同反動地方武裝作戰(zhàn),情況十分復雜,因而臨時改變行軍路線的事是經(jīng)常發(fā)生的。這種情況對于掉了隊或單獨行動的人來說,是十分惱火的事,會增加許多預想不到的困難。

      有一次,我和姚祖富同志,按指定路線,頭天晚上十二點多鐘就提前出發(fā)了,當我們已經(jīng)走出六七十里路的時候,正在行軍的部隊卻接到返回原出發(fā)地待命的命令。這樣,我們原本走在隊伍前面,現(xiàn)在卻掉在隊伍末尾老遠,而且有什么敵情也不知道,心里實在著急,只好不顧一切地往回趕,我的手都磨破了皮,鮮血順棍子往下流。姚祖富同志看在眼里,疼在心上,幾乎是對我命令道:“站下!我給你包扎一下再走!”“不要緊,我不痛,趕路要緊!”我強忍著痛苦回答。

      他不容分說,上前一把拉住我,一面為我包扎流血的傷口,一面又埋怨我說:“看你,舊的傷還沒有好,又出了新傷?!彼次覝喩淼暮雇铝?,知道我心里著急,安慰說:“不要緊,我們現(xiàn)在還沒有脫離部隊,我們的主力部隊正在同敵人戰(zhàn)斗。放心吧,敵人真的來了,我背也把你背著跑。”這時,他說什么也不讓我自己一拐一拐地跳著走,而是讓我扶著他的肩膀,用一只手架著我走。他高我矮,一高一低,走起來很不得勁,我的胳膊吊得又酸又痛,他的腰也彎得十分難受。

      我們正一拐一瘸地走著,遠處塵土飛揚,來了一隊騎兵。姚祖富同志高興地叫了起來:“看!是我們賀總指揮!”我急忙抬頭看去,可不是嗎!是我們的賀總指揮。他們正奔跑著向我們走來。賀總指揮騎著那匹高大的棗紅馬,后面跟著警衛(wèi)員和通信員。他們離我倆越來越近。我的心情有點緊張,我掉隊了,賀總指揮問我,我該說什么好?我怕總指揮認出我來,給他添麻煩。心想不如避一下好。等到賀總指揮快走到我身邊時,我故意把臉背著他,站在路旁讓路。

      “掉隊的是哪個?”賀總指揮在離我們幾米遠的地方勒住馬韁問道。

      “總指揮,是我?!蔽抑缓棉D(zhuǎn)過臉回答。

      “是你呀,小伢子,為什么掉隊?”

      “報告總指揮,我腿受傷了,走不動!”

      “他也是掉隊的嗎?”賀總指揮指著姚祖富問道。

      “不,他是幫助我的?!?/P>

      賀總指揮看了看我倆,尋思地對跟著他的警衛(wèi)班長戴玉關說:“小戴!你把他捎上?!辟R總指揮的話音剛落,我覺得這樣不行,有多少大事首長要操心呀,不能為我這樣一個普通戰(zhàn)士影響首長,急忙說:“不!總指揮,我,我能走……”

      “快上馬,總指揮等著你呢!”警衛(wèi)班的同志催促我。戴玉關牽馬走到我面前,伸手就要拉我上馬。我往后退了一步說:“班長,你是保衛(wèi)首長的,帶上我是個累贅,我能走?!彼蝗菸曳终f,一把就把我拉上了他的馬,騎在他背后。他讓我緊緊摟住他,又對姚祖富說:“你要走快點,心須在天黑前趕到宿營地。”我們的戰(zhàn)馬飛快地向前跑去,和賀總指揮一起向前跑去。

      我和戴玉關同志是很熟悉的,他是上中等個,長得白凈,很機靈、聰明,性格直爽和藹。因為工作的關系,我們經(jīng)常來往,雖然年齡不同,性格卻很合得來。那時他二十來歲,我才十三歲。我騎在他的大青馬上,緊跟賀總指揮的棗紅馬趕部隊。

      指揮千軍萬馬的賀總指揮,竟是這樣關心我這個普通戰(zhàn)士,真使我激動萬分。我是湖北來鳳縣人,從小就是個孤兒,討過飯,給地主放過牛,挨過地主、惡霸、國民黨匪軍多少皮鞭,舊社會給我留下的只有仇恨。當時我當紅軍已有一年多的時間,深深體會到革命大家庭是那樣溫暖。賀總指揮是我們紅二、六軍團的最高統(tǒng)帥,我只不過是紅軍中的一個伢子兵,在我遇到重大困難的時刻,賀總指揮卻這樣關懷我,我怎能不激動?就是有天大的困難我也要戰(zhàn)勝它!

      “小戴,你把小彭伢子送到供給部去,告訴他們部首長,準備夜行軍?!蔽衣牭劫R總指揮那洪亮親切的聲音,知道已經(jīng)到了宿營地,就要與賀總指揮分開了,我心里覺得有多少話要跟賀總指揮講,可我什么也沒說出來。賀總指揮對我的親切關懷,深深地埋在了我心靈的深處!

      醫(yī)德高尚的賀老醫(yī)官

      我們經(jīng)過兩天兩夜急行軍,在一個地方宿營。我騎了會計科范子瑜科長的馬,在飼養(yǎng)員小魏和姚祖富同志的照料下,一路行軍很順利。聽說這幾天戰(zhàn)斗打得很激烈,湘、桂、黔三省軍閥部隊和蔣介石的嫡系部隊,企圖在湘黔邊界同我們決戰(zhàn)。我們采取機動靈活的戰(zhàn)略戰(zhàn)術,聲東擊西,經(jīng)過幾天的艱苦行軍和戰(zhàn)斗,才擺脫了敵人的“追剿”。

      部隊很疲勞,天色已晚,很多人都休息了。這時有人在外面喊道:“這里住的是通信班吧?”說著進來兩個人,我們都認識,一個是總指揮部的楊醫(yī)官,一個是賀總指揮的叔叔賀勛臣同志。我急忙吃力地站起來,招呼道:“楊醫(yī)官!是你們,快請坐!”他們也在暗淡的桐油燈光下認出了我。楊醫(yī)官親切地問我:“好點沒有,還痛不痛?”我說:“好了點!”

      那時我們把軍醫(yī)都叫醫(yī)官。楊醫(yī)官是位年歲大的老中醫(yī),醫(yī)術很高明,他在指揮部為首長們看病就夠忙的,可是還經(jīng)常到各單位為大家治病。賀勛臣同志在白色恐怖下,舍死忘生地保護賀總指揮,大家都管他叫“老太爺”,可他自己卻沒有一點“老太爺”的架子,樸實得象個老農(nóng)民,對人一副熱心腸,什么事他都管,很受大家尊敬??墒墙裉爝@么晚,幾天行軍這么辛苦,兩位老人一起來到我們班,不知道是為什么。大概楊醫(yī)官看出了我們的心思,他先開口道:“前天總指揮就告訴我小彭受了傷,這兩天敵情緊急,沒有顧上來,今天一宿營我就來啦,這不,還給你請了個醫(yī)官,要是我顧不過來,老太爺也好幫個忙?!睏钺t(yī)官指著賀勛臣同志笑著向我們說明。

      “我這兩下子不行,誰要頭痛腦熱的,拔個罐子、挑個癤子還可以。小彭負傷鬧病,我倒是要看的,也愿意當個醫(yī)官!”“老太爺”半開玩笑又很認真地說。兩位老人一面說,一面反復檢查我受傷的部位,摸摸這里,按按那里,研究好了治療方案。楊醫(yī)官對我說:“孩子,傷勢不輕,不過不要害怕,沒有傷骨頭,有幾天時間就可以治好。有老太爺為你治病,明天我再來看你?!彼妥吡藯钺t(yī)官,“老太爺”吩咐姚祖富同志找了一把鋤頭,然后提上馬燈,帶上姚祖富上山采藥去了。

      天下著小雨,黑得伸手不見五指。我站在門口,望著馬燈光在山野間消失了,我的心越來越不能平靜。我過去給地主家放牛,得了瘧疾病,發(fā)冷發(fā)燒,嘴都燒爛了,幾天不能吃東西,發(fā)病時渾身直哆嗦,好象整個牛棚都在發(fā)抖,站都站不起來,可是狠心的地主,還拿皮鞭打我,罵我偷懶。今天我雖然受了點傷,不用說一起工作的同志,就連賀總指揮也驚動了,兩位老人深更半夜為我治病忙碌,這不是兩個天地,兩個世界嗎?我真是心潮起伏……

      “老太爺”他們回來時已經(jīng)快半夜了。只見他們提回一竹籃子草藥,先用水洗干凈,“老太爺”讓姚祖富找了一根筷子,幾根縫衣服用的針,又讓找來一塊石板,一把斧頭,要姚祖富把這些草藥搗碎。老人自己拿出一把小刀,將筷子的一頭劈開七個小口子,將縫衣針夾在筷子里,用線綁牢,針尖形成平面,象梅花狀,“老太爺”把這種針叫做“梅花針”。

      老人為我又檢查了一下傷處,一切準備好了,他將針頭放在燈火上燒了燒,對我說:“孩子!這就要開始治病了,不要怕痛,痛一點沒關系,俗話說得好,長痛不如短痛嘛!”說完,老人讓我把病腿放在一條長木板凳上,拉開架勢,用手腕的力量,用針尖刺我右膝部位,就象軍樂隊戰(zhàn)士敲打戰(zhàn)鼓一樣,有節(jié)奏地由慢到快,由淺到深,敲個不停。隨著老人針刺的速度和深度加快加重,我的疼痛也在增加著,臉上豆粒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滾,但我一聲不吭,忍痛讓老人治療。老人看在眼里,就用講故事的方法來分散我的注意力,給我講三國時名醫(yī)華佗給關云長“刮骨療毒”的故事。我明白老人的用意,就說“老太爺,我親眼看到過,賀炳炎團長一只胳膊被打斷了,還不肯下火線,騎在馬上繼續(xù)指揮戰(zhàn)斗!”老人一聽,非常高興。他說:“對呀!我們要好好向英雄學習!”說來也怪,這么一說,好象疼痛也減輕了許多。

      經(jīng)過針刺后,傷口流出許多瘀血和紫色的泡沫,“老太爺”就用嘴對準我的傷口一口一口往外吸,這些臟東西被老人吸出來好多。老人高興地說:“這就好了,毒氣全出來了,保管好得快?!币ψ娓患泵Υ騺硭?,讓老人漱口。我不好意思地說:“老太爺!難為您老人家了,我實在不知道怎樣感謝您老人家才好?!崩先诉B忙說:“你不要叫我老太爺,就叫我賀醫(yī)官好了,我真愿當你的醫(yī)官,治好你的病,對紅軍有點幫助啊!”老人將傷口作了清理,把搗好的草藥涂在傷口上,用白布包扎好,滿意地說:“一切都很順利,很快就會好的?!闭f著,老人伸了伸腰,看來他確實已經(jīng)精疲力竭了。這時天也快亮了,他還要跟部隊一起行軍呢,多好的老人啊!

      一連好多天,“老太爺”一到宿營地,第一件事總是同姚祖富兩人上山采藥、制藥,給我換藥。楊醫(yī)官也常來看我,說“老太爺”治得好。

      有一天,“老太爺”興致勃勃地跑來,好象從龍宮取來了“寶”似的,對我說:“孩子!該你的傷好得快,我從藥農(nóng)那里得了一味好藥,名叫‘金釵’,這是非常難得的,你用上保管好得更快?!?/P>

      “金釵!什么金釵?是婦女頭上的金釵嗎?”我見老人特別重視這種藥,不解地問。

      “婦女頭上的金釵是金子做的,那不算什么,我說的“金釵”是一種特別貴重的中藥?!崩先私又f,“金釵,生長在懸崖陡壁上,人和野獸都不容易到的地方,只有一種野獸叫“飛虎”的住在那里。據(jù)說,‘飛虎’的糞便是金釵不可少的養(yǎng)份,“飛虎”也離不開‘金釵’。發(fā)現(xiàn)了‘飛虎’,也就能找到‘金釵’。窮人為了活路,要攀登懸崖,還要和“飛虎”搏斗,采這種藥要冒生命的危險。你今天用上這種特效藥,也是你的造化啊!”老人越說越高興,好象有了這種藥,我的傷明天就可以完全痊愈似的。后來這種藥的確加快了我的傷情的好轉(zhuǎn)。

      可愛的無言戰(zhàn)友--“小禿”

      一路上,我始終騎著范科長的馬,而首長卻一直步行,這樣拖累領導和同志們,我心里十分不安。我和姚祖富同志商量,是否還用早出發(fā)晚歸隊的辦法。他堅決反對,他說:“現(xiàn)在一天走一百里路,你怎么也跟不上。再說,首長這樣關心你,如果再出什么問題,那不辜負了大家的一番好心!”

      和姚祖富同志沒有商議妥,第二天,我準備偷偷地自己走。不料這件事被運輸隊老隊長知道了,他對部首長說:“你就將這個寶貝疙瘩交給我,我自有辦法把他帶走。”部領導同意了老隊長的意見,從這天起,我又成了運輸隊的“寶貝”了。

      說起老隊長來,紅二軍團的老同志沒有不知道的。他是河南人,性格直爽,并有些固執(zhí),鐵面無私,嘴巴很硬,但是有一副菩薩心腸,誰見他都敬他幾分。我們叫他老隊長,一是資歷老,跟賀總指揮多年,二是年齡大。但他身體很結實,濃眉大眼,紅黑的臉盤,簡直象尊鐵羅漢。我跟老隊長很熟悉,很尊敬他,甚至有點怕他那股威嚴勁。老隊長對我說:“部長有令,從明天起,你就是我的兵了,行軍出發(fā)前,必須按時到達運輸隊報到!”

      運輸隊是我們供給部下屬的一個單位,運輸隊唯一的運輸工具就是馱騾,我們的運輸隊有一二百匹馱騾,整個部隊的重要物資,都在這個運輸隊里馱著?,F(xiàn)在想起那時所謂的重要物資,無非是縫工連做衣服用的縫紉機,修械所修槍用的老虎鉗子和銼刀等等,再要說貴重的東西,,恐怕算是金錢了。那時是軍閥割據(jù),各霸一方,國民黨中央銀行發(fā)的鈔票,國民黨中央控制的一些區(qū)域還可以花,而在其他地方,老百姓只認銀元和銅錢。銅錢我們不要,銀元也嫌它重,打土豪得的銀元發(fā)給下面作伙食費,貴重物資主要的就是金子。

      老隊長把我交給三班,對三班長說:“你把小彭馱在哪個馱子上?”

      “當然,把他放在‘小禿’上!”

      “你知道‘小禿’是怎么回事?”老隊長問我。

      我指著站在隊伍中的一匹黑油油沒有尾巴的騾子,說:“它就叫小禿!”聽老同志講過,在紅三軍時就有它。有一次戰(zhàn)斗,它離了隊,幾十個敵人想抓到它,它連踢帶咬,把敵人沖得東倒西歪,有個家伙一刀向它砍去,它跑得快,只把它的尾巴砍掉了。它拚命跑,找到了紅軍,后來,人們就叫它“小禿”。

      “對呀!我們也要學它對敵人狠,愛自己的紅軍。”老隊長對我的回答很滿意。接著,又意味深長地對我說:“你知道小禿馱的是什么?馱的是金子。你看,把你看成同金子一樣貴重!”

      三班長是個老同志,洪湖人,對同志很熱心。行軍中,他對我說:“你知道為什么把你放在‘小禿’的馱子上嗎?除了金子馱子體積小好騎外,更主要的是‘小禿’真通人性,你騎幾天保你喜歡它!多危險的道路,它都沒有出過錯,遇到要注意的事情,它還會告訴你……”三班長把它說得神乎其神的,我半信半疑,可后來的事實真使我體會到了。

      “小禿”真是名不虛傳,好象知道馱的是自己的戰(zhàn)友,走起路來很小心,平平穩(wěn)穩(wěn),上坡時只要路面允許,它總走“之”字路,下坡總是放低后腿,減少了坡陡的感覺,完全不用人指揮它。有趣的是,你在它背上打盹,它好象知道似的,回過頭來用嘴拱你的腳。它不象別的牲口要帶上嚼子和籠頭,它什么也不用帶,由它自由地走,卻從不違犯紀律。它要是跟你站在一起,就用嘴拱拱你的身子,舔舔你的手,要是你給它一點東西吃,它非常高興,用各種姿態(tài)表示與你友好。我騎在這樣好的“無言戰(zhàn)友”背上,不僅體力上得到了很好的休息,而且精神上也享受了不小的樂趣。

      我的腿一天一天地好起來,痛苦一天一天減輕。原來發(fā)紫的部位,慢慢退去一層層肉皮,露出紅艷艷的嫩肉來,走路也不太痛了。有時,部隊行軍速度不快時,我就下來自己走。就這樣,我在同志們的幫助下,終于走完了二萬五千里長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