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從來就是一個人走著,
毫無目的又非常執(zhí)著,
在那風(fēng)雨交加的黎明,
在那落葉飄零的黃昏,
在那烈日炎酷的午后,
在那漆黑漆黑的夜晚。
就是那樣孤獨地行進著,
不顧一切地行進著,
仿佛沒有片刻的躊躇。
我不知道從哪里來,
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,
沒有隨從也沒有向?qū)А?
翻越千山萬水,
滴血的雙腳
丈量著人生無法界定的長度。
四季遮住了我的腳印
和我無緣無故靜靜流過腮龐的淚水。
而頭顱一直就是那樣倔強地昂起,
用一雙渾濁的眼睛分辨著朦朧的視線。
路的盡頭,
陷入川流的浸泡,
我撕裂了我的身體,
把自己從身軀中掙脫,
我看見自己的身體隨奔騰不息的水流遠去,
我拋棄了我的頭顱,
我重重的頭顱摔碎在高高的山石上,
任那些思想如煙消散。
我只留下了我的心,
我的心在冰冷的大地上彈跳著,
劃出一道道弧線,
鮮紅的血滴濺開一朵朵艷麗的花。
我知道我的心已經(jīng)無人無處收留了。